太平洋的风

关于

【云梦双杰】雨夜

羡澄羡无差  注意避雷

人物属于原作 OOC属于我

现代小甜饼 我流魏哥

推荐BGM 《流年》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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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秋雨一阵凉,夜里秋风吹得猖狂,雨丝斜斜得打在路上的行人身上,即使撑着伞也难免被打湿半个身子。江澄从地铁口出来,迎面吹来一阵冷风让他皱了皱眉,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两下,他拿出来一看,收到两条来自魏婴的微信。“今天又要加班?加班到几点?”也许是因为地下信号不好,虽然显示是十分钟之前,但现在才看到。“阿澄我想吃小区门口的那家炸鸡,等你~”而这条则是刚刚发来。江澄轻哼了一下,眼里却含着一点笑意。他撑开一把黑伞,向雨幕里走去。

 

街上差不上都是如同他一般的夜归人,行色匆匆。雨渐渐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路灯、汽车的尾灯、远处的霓虹灯光,一切光亮都在雨汽里晕染开来,整个世界朦胧一片。江澄注意到走在他前面的一对小情侣,他们共撑一把伞,又一阵凉风刮过,男生紧紧的把女生搂在怀里。他们边说边笑,即使雨声里听不真切,也大抵是幸福的小事,与这坏天气是截然不同的。

 

江澄一不留神踩进一个水坑,他突然有点后悔下雨天为了避免堵车而选择地铁的习惯,又有点恼魏婴买一大堆球鞋害他一大早找不到那双避水的靴子,最后却总结都是城建的错,这路坑坑洼洼那么多年也不知道修一下,江澄心里默默腹诽。地上的积水浸湿了鞋袜,裤脚也湿了一片,冷风一吹的滋味并不好受。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是容易想东想西的。他突然想起几年前他和魏婴上大学的时候,也曾在这样的雨夜,两个一米八几的高个肩并肩挤在一把不算大的伞下,夹着雨丝的风吹湿了他们的肩头,虽是秋天却已经隐隐有了刺骨的寒意,可那时却一点都不觉得这雨讨厌,这路上的时光难熬。

 

江澄不想承认他这时想魏婴了。

    

    

    

 

魏婴心不在焉听着晚课的最后一节,手中的笔转了又转。离下课还剩十分钟,大家都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此时窗外忽然风声大作,磅礴大雨来了,一时竟压过了讲师透过话筒的声音。坐在他身边的妹子窃窃私语。“哎呀我没带伞你带了吗”,“我也没,没事,我叫我男朋友带两把伞过来”,“诶有男朋友就是好呀。”魏婴看着妹子一脸幸福的划开手机,解锁屏幕是她和她男友的合照。魏婴笑了笑,他点开江澄的微信头像,“阿澄,我没带伞TAT”,他特意打了个颜表情卖萌,仿佛这样他的江澄就一定买账会来接他。

 

其实无论他发了什么,无论他有没有说,江澄都一定会来。

 

此时江澄正在宿舍与舍友酣战召唤师峡谷,雨拍打着窗户的声响他浑然不觉。趁着被团灭等复活的时间他瞟了一眼手机,恰好看到魏婴发来的信息。他啧了一声,望了望雨珠不断落下的窗户,手指在屏幕飞舞。“你老人家能不能看看天气预报?”顿了顿又发,“给我等着。”

 

江澄起身拿伞,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里刚复活的小人,向室友喊了声我出去接魏婴遍夺门而出,全然不理室友随后来的咆哮,“江澄我草泥马,给我回来。”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终于响了,赶着回去的人群一涌而出。魏婴漫不经心的收拾东西,桌上的手机震了下,他看到了那两条江澄传来的信息,笑着用手指摸了摸江澄的头像。那是他俩的合照,梁山伯魏婴穿一袭素色汉服,满眼笑意的靠在一脸不情愿的身着欧式繁复礼服的罗密欧江澄身上。艺术节总是不免这些话剧的,那时他们各自被班里女生逼着上演。演出结束后魏婴找到江澄说咱们穿着戏服拍一张。江澄素来不喜欢自拍这种事,而魏婴一有机会总想逮着他拍,他说江澄你这是浪费上天赐予你的好皮囊。江澄的重点放在好皮囊这三个字身上,他得意的笑了笑说难得你能说得出句人话,一双杏眼神采奕奕。魏婴最喜欢看他这样笑了,他觉得江澄本该就这样无忧无虑,能笑就笑。拍完以后,魏婴又忍不住调侃道:“罗密欧同学,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得上殊途同归。”换来了江澄亲切的一声滚。

 

江澄原本的微信头像是一只某宠物po主养的阿拉斯加,眼睛圆溜溜的仿佛会说话,任谁看了都觉得可爱。可是魏婴不行,他威胁江澄如果不换头像就再也不和他说话了。换来的是江澄鄙夷的眼神,无声的在说你怎么这么怂。魏婴不可能和江澄不说话,哪天忍不住了趁江澄睡着偷偷换上了他们的那张合照。江澄后来发现了什么都没说,也一直没有再把头像换下。

 

   魏婴在教学楼的门口来来回回踱步,穿堂风刮过,十月份里他只穿薄薄的一件长袖T,此时不免有些瑟缩。可他却不愿躲在大堂里面,雨水不断从房檐下掉落,他站在地面干燥与湿漉的分界线边上,隔着雨帘望向路口。与他一起下课的同学已经走远了,三三两两的身影渐渐缩小变成远方的一个个点。

    

   他不想错过江澄的到来。

 

 

 

   江澄终于来了。魏婴一眼看出了他,他撑着一把黑伞,颀长的身影穿过层层人群,疾步向他走来。雨幕里模模糊糊一片,只有江澄一人是清晰的。等再近一点的时候,他发现江澄今天穿的是那件衬他肤色的浅紫色卫衣,特别好看。他的脸上没什么神情,眉头如往常一样微皱着,似乎在埋怨着这坏天气,又似乎下一秒就要开口吐糟自己。魏婴嬉皮笑脸的朝他挥了挥手,先开口:“你来啦。”

   

江澄气喘的瞪了他一眼,“这晚课干嘛安排在这最远的教学楼。”一边抬了抬撑伞的手,“谁知道呢”,魏婴边接话边低了下身钻进伞下。他们俩一起往宿舍走去。

   

“以后自己看天气预报自己带伞,老子lol快赢了被你喊出来。”江澄推开魏婴企图搭向他肩的手,“我撑伞不方便。”

“唉我的伞上次借给我们班的女生了她一直没还我我也没办法嘛。”

“你就知道当烂好人。还每次都要赖上我。”江澄忿忿道。

“所以阿澄最好啦。”魏婴又靠了过来。

“去去去。”

“我说江澄不是你要赢了而是因为要输了才战略撤退的吧?”魏婴忍不住逗他。

“魏婴你还要不要我给你撑伞了。”江澄佯装拿开伞。

“诶别别别我的好江澄。”魏婴马上求饶。

 

他们俩落在人群的最后端,前面的人已经走远,后面也再无人影。路上空荡荡的,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雨声和两个少年的欢声笑语,一个清朗,一个低沉。

 

“你老是往我这边靠干嘛。”

“我冷嘛。这雨怎么这么大”此时又一阵凉风刮过,魏婴瑟缩了一下,他的臂膀蹭着江澄,江澄身上的热量隔着衣料传了过来,虽然只有一点,但他也想贪取。

“那你就走快点。”江澄看着魏婴薄薄的单衣皱了皱眉。

“真以为皮厚能挡冷了?”他悄悄往魏婴那边靠去。两人并肩在雨中疾行。

 

 

 

他们关于大雨的记忆都可以算是噩梦。江氏夫妇与江厌离的葬礼就是在这样一场大雨里进行,十八岁的魏婴与十七岁的江澄一袭黑衣站在人群的最前端,身后不时传来窃窃私语。“我看这车祸不是意外。”“谁让温氏厉害呢,上面有人白的都能说成黑的。”“据说温氏已经开始收购江氏了。”“也是可怜了江小公子了,都还没成年就失去了父母。”

 

魏婴往后瞪了一眼,这窃窃私语的声音才收敛了些。他不忍去看江澄现在的神情。他的内心也正慌乱无比,痛恨自己力量的弱小。他又一次失去了家人,他也害怕再一次的流离失所,无枝可依。但所幸,所幸江澄他还在。他终于忍不住看向他,可江澄把伞压的很低,魏婴想着他也许在哭。

 

来参加葬礼的人群逐渐散了,最后只留下了他们两人。魏婴走到江澄面前,才发现他紧咬着牙,一双杏眼瞪的通红,他的手紧握成拳,像是要把什么捏碎。“魏婴,这不是意外。”江澄的声音格外冷静,仿佛在极力忍耐着某种情绪。“总有一天我要重建江氏,击垮温氏,为我父母和姐姐报仇。”在提到父母和姐姐时,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终于哽咽了。

 

魏婴甩开了自己的伞,一把抱住他。

 

他说:“阿澄,我一直都在。”

 

在那个风声呼啸的雨夜,魏婴一直陪着江澄,这样的夜也只有互相陪伴才能心安入睡。江澄梦到了自己的父母,可随即又惊醒。连梦里不让他再多看他们一眼。这个倨傲的,从不在人前示弱的小少爷终于嚎啕大哭。魏婴悲恸的看着他,他记忆中的江澄只有在孩时哭过几次,长大之后他坚硬要强,是断断不可能在魏婴面前掉眼泪的。

 

魏婴轻轻的揽过江澄,也默默流下眼泪。他看了一眼房间,不想承认这个偌大的家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人。

 

那年他们正读高三,在经历家门剧变后魏婴默默地把画板颜料收了起来,他对江澄说他不准备艺考了,现在觉得法学比较有意思。轻描淡写的口气,可江澄听了却五味陈杂,他知道魏婴是多爱画画,打小就爱,江家一家人都被他拉去当过模特,父亲对他的天赋也是赞不绝口。可他心底里却又暗含着一些期待,但到了嘴边,他还是对魏婴说,我一个人就行,你不用为我放弃梦想。

 

魏婴却急了,他抓着江澄的肩膀说道:“阿澄你听我说,画画随时都可以画,以后你学商,我学法,五年后我们去找温氏报仇!”江澄怔怔的看着魏婴,头一次觉得这双总是充满笑意看着他的桃花眼,这总是调笑他的嘴,能那么认真严肃。

 

可江澄不知道的是魏婴也看到了他那双微微泛红的杏眼里的无限期许,在暗暗发着光。其实他们俩都一样,需要被依赖,需要被信任,需要被彼此救赎。

 

 

 

魏婴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这段过往,他看了眼身侧的江澄,不知他是不是也在触景生情。现在的江澄比十七岁的时候高了一些,脸更尖了些,脱去了稚气,可也更加不爱笑了。他注意到魏婴在看他,翻了个白眼:“看我干嘛,看路!”

 

魏婴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见到江澄时也是这般凶巴巴,因为他的到来江小少爷的狗不得不送走,那时的自己手足无措,心想自己被讨厌了可怎么办。后来江澄做的每件事又无一不向着自己,他逐渐懂了江澄,他这个人的内心实在柔软,却硬要用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他虽天性洒脱,却也经历过童年的风雨漂泊,极度渴望家的存在。十八岁时的那场剧变,只剩下两人的家,魏婴下定决心永远不会离开江澄,那个为他赶狗,什么都有求必应的江澄。只要他两人都还在,家就还是家。他们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可魏婴越来越觉得还有样东西牵引着他俩,让他们再也不分开。

 

他们到了宿舍楼下,魏婴站在台阶上看着江澄收伞,甩去伞上的水渍,借着宿舍大楼的灯光,他注意到江澄的左肩暗了一大块,比他的右肩湿的面积大了好多。魏婴心中微微一动,江澄收好伞对他说走吧,眼里似有逃离大雨到达港湾的如释重负。魏婴拉住了他,“阿澄”,他轻轻唤道,江澄不解的看着他。

 

“我爱你。”他吻了上来,嘈杂的雨声里唯有魏婴的这声最清晰,情真意切,够江澄记一辈子。

 

 

 

江澄提着炸鸡开了门,玄关处的灯一直开着,魏婴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阿澄你回来啦。”魏婴夸张的扑向江澄,被江澄拿炸鸡袋子一把拍在胸口,“吃你的去。”他脱掉湿漉漉的鞋子和外套,朝浴室走去。炸鸡外面的袋子还沾着些雨水,可刚出炉的炸鸡热乎乎的,暖意直达魏婴心底。

 

江澄从浴室出来时,魏婴正惬意的躺在床上看着某台的肥皂剧,“阿澄赶紧来”,他拍了拍床空出来的另一边。“给你留了最后一块。”魏婴摇了摇手中插着鸡块的竹签,“吃不吃?”,“我刷过牙了。”,“哎呀那真可惜。”那双充满笑意的桃花眼挑逗的看着江澄,“那我吃了”,他刚要放入口中,江澄突然凑过来抢走了那最后一块鸡块,他瞪着魏婴,想他的表情真欠揍啊。

 

随后他们接吻,这样的雨夜总适合做点情人间的事。外面雨声沥沥,房内也不时发出暧昧的水声和喘息声,他们在干燥温暖的床上抵死缠绵。这世间大抵没有比此时此刻肉与肉相贴,灵与灵互融更美好的事了。

 

那时江澄没有拒绝魏婴的吻。谁也说不清这手足之情在何时变了节,无迹可寻却又无比自然。事后他们并没有立即入睡,靠在一起看着电视。“阿澄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也像这样看哪部动画片来着?”那是小学的某个暑假,外面雷声大作,他俩躺在床上看动画,虞夫人冲进来问江澄今天作业写完了没,不免又骂了魏婴几句,江枫眠及时出现调解,两人争吵着离开他们房间。随后江厌离送两杯牛奶进来,温柔的催他们快点睡觉。“四驱兄弟,你喜欢星马烈,我喜欢星马豪。”江澄看向魏婴,他们都无比怀念以前的日子。

 

可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无论是兄弟还是情人,这些年他俩都并肩同行,总还不是太差。

 

后来两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江澄先醒了过来,他拉开窗帘,他们的卧室带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当初买房时他特意选的这个户型。他们曾经的家中也有一面这样的落地窗,他的姐姐每天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喊他们起床,但最后这套房子却被温氏拍卖,江澄和魏婴那时黑着脸看估值人员进进出出,这家中所有带有温度和记忆的摆设都被无情的换算成一个个冰冷的数字。他们心中想的都是一件事,一定,一定要让温氏付出代价!江澄大学毕业后借着外祖母家的支持重建了江氏,魏婴也在暗中不断地收集温氏的罪证。这几年的温氏逐渐消失匿迹了。

 

窗外的桂花经一夜风雨的摧残落了一地金黄,但雨终究是停了。魏婴醒了之后悄悄走到江澄背后,环抱住他,脑袋搁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轻语:“阿澄,天晴了。”

 

   

风里雨里,你一直都在。

-Fin

 

 

Free talk:

这篇来自于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里上晚课的怨念,这种时刻总想着有人陪伴,十月份的雨算是非常应景了,然而等我写完的这天却又天晴万里了……

 

前几天重看原著,被莲花坞被灭之后两人一起面对面泪流满面的场景戳的不行,这两人明明一起经历过那么悲痛的时刻,若没有那么多阴差阳错,理应互相扶持一生。我文里魏哥是懂澄澄这份痛的,所以他永远不会丢下他,我要他们相互依赖相互信任。不过这个不能随便杀人的现代里他们总归能有个HE吧。我永远爱云梦双杰!!!以及文中商战都是天真的我瞎编的,误较真。最后感谢看完这个烂俗故事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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