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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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双杰】诺 01

CP 羡澄羡无差

原著if线 

时间点为射日之征刚结束,一切都还来得及之前

一个中篇

一个双杰解开心结的故事

魏哥恐高梗来自 @桥豆麻袋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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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莲花坞外的集市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热热闹闹,傍晚是最有人烟气的时候,炊烟袅袅,不时传来摊头小二的吆喝声,大街小巷穿梭奔跑着的孩童被爹娘喊回去吃饭。太阳落了半头,昏黄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紫一黑两个人影,他们两人一剑迎风下降,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袍,猎猎作响。

 

周围的百姓认出了二人,射日之征刚结束不久,云梦双杰名声大振,而云梦魏无羡一人一笛横扫千军万马的事迹更在街头小巷被传的神乎其神,甚至有不少人认为云梦江氏能这么快复苏也全都靠的是他一人功劳。百姓们向二人打招呼,若说他们对魏无羡是又敬又畏,那对江晚吟就是又敬又怜,敬他年纪小小就撑起江家,怜他一门被屠失父失母。人们提起这两人,总会说一句,所幸这江晚吟还有魏无羡。仿佛江晚吟所努力的一切都掩埋在了魏无羡的光辉之下。

 

两人落了地,江澄收起三毒,面带不悦。江氏被灭之后,附属于其的家族纷纷趁机自立门户,那时江澄一人举旗招兵,也不是没去找过这些家族,那些族长打量着这个当时只有十七岁的毛头小子,想他一人形单影只对抗温氏如同蚍蜉想要撼动大树,都笑他的自不量力,那时人心惶惶,人人都只求自保,自然是不肯出手相助了。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射日之征结束之后,江氏居然又重新站了起来,隐隐约约还有比之前更盛的气势,这时倒又起了想归属江家的心思了。

 

江澄与魏无羡今日便是受了请帖去往其中一家族。江澄见到了之前对他冷若冰霜不用正眼看他的族长现在正献媚的请他和魏婴入座,不由心中冷笑,他自然是瞧不起这种攀炎附势之流,可如今聂蓝金三家义结金兰,关系紧密,江家想要在这样的情势下稳固地位仍需要权利的支持,哪怕不是真心实意也好,哪怕自己再不屑也好,自家门被灭那一日起他就再也不是那个能把心中喜恶全都流于脸上的少年了。

 

“江宗主两年未见越发神武了,老夫听闻射日之征上您和魏公子可真是所向披靡啊。”这家族长姓张,年龄可算是江澄的祖辈了,谄笑的奉承着两人,脸上笑起来都是褶皱,江魏两人看着心中都是厌恶。修仙之人容貌常驻,可见这位张族长修为之差了。

 

江澄想起之前人人都只叫他江小宗主,没人真真把他当成一门之主。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不发作,也向这位算的上他长辈的族长行了一礼,他道:“张族长别来无恙。”魏无羡没有接话,自顾自的吃着桌上摆放的糕点。江澄也由着他去。

 

“两位真是英雄少年,不像老夫年势已高,当日只求保全家族没能帮上江宗主的忙,江宗主可别怪罪老夫。”张族长作出一副身不由己的神情,语气还颇为诚恳,惹的魏无羡嗤笑一声。气氛一下尴尬起来,江澄瞪了一眼魏婴让他收敛,又冷然道:“当时人人自危,张族长这番自是情有可原。”

 

“江宗主真是深明大义,老夫当年就看江宗主年纪轻轻却英勇果决,不愧是枫眠和紫鸢的孩子啊,短短三年就把江氏重建到了如此规模。”魏无羡心里发笑,心想这张族长脸皮着实有些厚,居然还敢拿江澄父母来压江澄。他看向江澄,果不其然,坐在他旁边的江澄狠狠的捏着桌角,一言不发。

 

“看江氏发展的如此之好,老夫心里也甚是欣慰,也想着为江氏出一份力来弥补当年的遗憾,不知江宗主接不接受我族的一片心意了。”拉扯了一番终于提到了正事,张族长携站在身后的门生向江澄行礼。

 

江澄极力收复了自己的情绪,面上从然道:“若张族长真心实意,江某自是欢迎。”他当然知道这族长内心在想些什么,可他江晚吟却是不能为自己说话的,他是宗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云梦江氏。魏无羡倒有些讶异这师弟还真是转性了,居然还能忍着心平气和的说话。

 

“我族定当全心全力扶持江氏,扶持江宗主。”张族长喜笑颜开,而他的目光却转向魏无羡,“听闻魏公子能号召万鬼,不知可否指点我们族人一二,好让我们也领略下这鬼修的威力?”他的眼睛发亮,贪婪的盯着魏无羡别在腰上的红穗黑笛。

听到此话,江澄的脸色瞬时冷了下来。呵,又是这样,又是冲着魏无羡而来。而魏婴则露出了不屑的笑容,那双桃花眼里满是轻蔑之意。江澄示意他不要说话,替他接下话来:“修习鬼道易损心性,心存歪念者更易走火入魔,若非心智坚定慎选此路。”

 

“唉,江宗主这是哪里的话,我族修习鬼道是为了增强实力为江家效力,绝无二心,况且若有魏公子指点就更不会走什么歪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魏无羡还是忍不住大笑,“我说张族长啊,这天下可没有不出力就有的享受的美事。”自他从鬼道之后,身上那明媚的少年之气便消失殆尽,他虽在笑着,却笑意森然,一袭黑衣更添阴森之感,令人不寒而栗。除了江澄,这堂内所有的人都畏惧的看着他。

 

他又接着道:“当年江澄举目无亲招旗讨伐温狗,你们他妈在哪里看戏,现在倒一声声江宗主喊得亲热,这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到啊。”

 

“江宗主这……”张族长看魏无羡发怒,满脸尴尬又惊恐的向江澄求救。

 

“魏无羡!”江澄内心其实有股快意,有些话魏婴能说,但他却不能说。但念及大局念及江氏,他还是出声阻止了魏婴,怕他越说越过分。

 

“江澄你让我说完!”魏无羡并没听江澄的劝,“仙道都修不好还想修鬼道?我看在座的各位歪瓜裂枣若是走鬼道怕是上来就要被最低级的小鬼反噬吧。”满堂哗然,却无人敢出声顶撞他,魏婴的右手已按在了鬼笛陈情之上,这无疑是个危险的讯号。

 

“想领教下鬼道的威力?若张族长敢对云梦江氏存在二心,我魏某人自然是会让你领教下的。”他满含笑意的看着张族长,张族长却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又轻蔑的看了一眼在座的张氏门生,向江澄挑了挑眉,一袭黑影便扬长而去。

    

“这个魏婴!”江澄心中骂道,此刻脸上也崩不住什么好神色了,他的杏眼如电,直直的向张族长射去,道:“云梦江氏从不是靠什么鬼道走到现在。话已至此,还请张族长您好自为之!恕江某不再奉陪。”

 

张族长看着眼前这位面色冷峻,气质凛冽,可明明才刚及弱冠的江家宗主,忽然想起三年前江家刚被灭江澄来找自己求救时也是这样的眼神。那时候他脸上还有些稚气,虽遭灭门之灾但眼里只有一抹不屈不挠的倔强。张族长才意识到自己和那坊间传言都错了,江氏走到今天靠的绝不是魏无羡,不好惹的也从不只有一个魏无羡,还有这江晚吟,一袭凛冽风骨的江晚吟。

 

“告辞!”江澄匆匆行了一礼,他是宗主,这礼数还是要做全的。等他走后,大堂内到处都是张氏门生不满的声音,“这江晚吟还不是靠着魏无羡才那么硬气”,“是啊,若是没有魏无羡谁还怕他江晚吟。”

 

“你们少说几句!”张族长想到了刚才魏无羡和江晚吟最后看他的眼神,他原以为江晚吟初出茅庐,乳臭未干,好为自己拿捏,可现如今只觉得自己得罪了不敢得罪的人,内心不由觉得恐慌。

 

修仙之人耳聪目明,江澄此时还未走远,修为又比这堂内的门生高了不少,自然是把这些话听了个真切。他的脚步一滞,这种言论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虽然他自己知道,魏婴知道,跟随他的江氏门生也知道事实的真相并非如此,他也从不是会为自己说功劳的性子。可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都仿若一根细针扎进了心里,内心仿佛有个声音再说,谁他妈要靠他魏无羡了!毕竟他江晚吟,也从不是什么洒脱之人。

 

江澄冷哼一声又往前走去,走出张府时发现魏婴正蹲在地上拿了片叶子玩蚂蚁,全然没有刚才一副魔道祖师的骇然之气。江澄暗骂他幼稚,走到他身后,一脚踹向他屁股。可魏无羡早已察觉背后有人,轻轻往左一躲,随即站起身来,他那俊朗的脸嬉笑着对着江澄,“师弟,想谋杀你的亲师兄啊!”语气熟稔亲切,一如他们年少之时。虽他们现在仍年少,可经历了太多,却再也不能那般无忧无虑了。

 

“你以后给我少说几句,即使再不爽,也别当面扯破脸。”江澄狠瞪一眼魏婴。

 

“我说江澄你又何必给他们好眼色看,这些家族射日之征人影都没一个,现在倒一个个巴结江家来了。”魏无羡想到方才张族长那丑陋的嘴脸,面露不悦。

 

“你是不知道当家主的难,现在外面盯着江家蠢蠢欲动的可多得是。”江澄白了魏婴一眼,他一想起那群虚与委蛇的各族宗主就心烦意乱。他本是个耿直性子,现在却偏偏要学着广袖善舞。

 

“你怕什么!江家有你有我,谁来打谁!我说你这宗主当的,怎么越来越胆小了。”魏无羡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不屑道。

 

“滚!你行你来!”江澄暗叹魏婴还是如此天真不知天高地厚,却不想与他多费口舌,拿宗主身份来训他。即使江澄成了江宗主,可于他们两人而言,江澄还是那个江澄,魏婴也仍旧是那个魏婴。他内心对魏婴那句江家有你有我有点欣喜。

“不不不,这繁重的任务也只有江澄您能胜任了!”魏无羡夸张的摆了摆手,“我嘛,保护江宗主就好啦!”他真心实意的笑着,也只有这个时候,他还是那个明亮的少年。

 

“谁要你保护!”江澄抽出三毒掐了个剑诀令其低浮于空,紫色身影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剑上,他嫌弃的看了眼腰间只有陈情没佩随便的魏无羡,却还是向他伸出了手:“上来!”

 

魏无羡也跳上了剑,他一把抱住江澄的腰想要逗他玩,又换来了江澄的咆哮:“离我远点!要不然把你踹下去。”

 

魏无羡笑道:“好好好我不动。”

 

“我说你这儿恐高的毛病还治不治的好了,别一辈子都要缠着我御剑了!”江澄站在魏婴前面,看不到此时魏婴垂下的嘴角和暗下的眼神。

 

“唉我说你被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试试。”他的声音闷闷的,江澄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悦,以为他又想起了那段痛苦的回忆。其实他只是心存关切,但说错了话也不想辩解。

 

“走了,抓紧我。”他反握住魏无羡的手,向云梦方位飞去。

 

 

两人落地后先去集市上买了早晨出门时江厌离交待他们买的东西。这两人无论多忙,为姐姐亲自跑腿总是乐意至极的。路过了十五六岁时他俩经常偷摸光顾的酒楼,魏无羡喊住了江澄。

 

“江澄去不去喝酒,我们好久没一起喝上一次了。”十五六岁时的酒,是说不尽的潇洒意气,可以毫无顾忌的酩酊酣醉到天明,也许对于魏无羡来说,那酒还是原来的味道。可属于二十岁的江澄的酒,大多是清谈会上的觥筹交错,怀好意的,不怀好意的敬酒,那滋味与酣畅痛快可一点都搭不上边。他也何曾不想再和魏无羡畅饮一番,可刚复兴的江氏需要他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忙的停不下来。

 

“回去还有文书要看,你自己去喝吧。”江澄看向魏婴,他对魏婴倒一向宽容,只要他不惹事便好了。

 

“一个人喝那多没劲。”魏无羡悻悻道,他是真的不懂也不想去懂做宗主是有如何之忙。

 

两人回到莲花坞时,江厌离正在摆菜,见到两个弟弟回来了,露出一脸温柔笑容,说道:“阿羡阿澄快去洗手吃饭啦。”

 

“师姐今天又烧了好多好吃的!”要论拍马屁还是魏无羡最会拍,江澄白了他一眼,而他见到姐姐时也总算露出了一点浅笑。

 

自夺回莲花坞之后,若江澄和魏婴不去参加清谈会和别家家宴,一般都会赶回来和江厌离一起吃饭,这是他们一天里最欢欣的时刻。以前江澄总觉得吃饭的时间难熬,他的父母总会在饭桌上发生口角。可等到他坐在这主位之上时,恨不得自己还是那个坐在旁边的江小少主,五个人的吵吵闹闹终究是再也没有了。但眼前这三人的温馨还在,他也是为了此一直在奋斗,这是他拼了命都要牢牢抓紧的。

 

“阿澄今天和张家族长谈的怎么样?”江厌离一边替他俩盛汤,一边问道。

 

“挺好的。”江澄不假思索的说道,魏婴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约定从不把外面的坏消息告诉姐姐,无知的人总是幸福的,这两个弟弟都希望江厌离能永远做那个无忧无虑的江家大小姐,她的那片天就由他们二人撑起,替她挡风遮雨,除却路上一切障碍。

 

“那就好。”江厌离也不去多想什么,她只要两个弟弟安然在她身边即好。

 

 

等吃完这顿饭,江厌离先回了房。此时天完全黑了,满月升了上来,月光格外皎洁明亮,而往往每月此刻魏无羡修鬼道的反噬最为强烈,江澄也每每在这时看照着他以防意外。

 

江澄看着魏婴印堂发黑,浑身被鬼气包围,偏又要穿一身黑,衬的皮肤更加惨白。他解下腰间的九瓣莲花铃,附注些许灵力在魏婴眼前摇晃了几下,围绕在魏婴身边的浑浊之气才散开了些,魏婴的眼睛也逐渐从发红状态恢复清明。

 

“这样下去不行,你还是别用鬼道了。”江澄劝魏无羡道。

 

“鬼道可比仙道好用,你看现在谁都怕我。”魏无羡最怕江澄提到此事,他此刻正被反噬扰乱心智,江澄这话更是让他心烦意乱。他不用鬼道还能做什么,做一个废人?那还怎么待在江家,怎么待在江澄身边。

 

“你这样总有一天会失控!”江澄也有点急了,他不明白魏婴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鬼道,虽然他不想承认,但魏无羡的剑术也确实是他们这代弟子中最好的,可以登顶的路他不走,为何偏偏要走这明显有损心性的鬼道!

 

我这样还不是为了,还不是因为你!魏婴在心里无奈道,可他知道这句话他是永远说不出口的。他也想再次拿起爱剑随便,随手甩出个令人惊艳的剑花。可第一个谎言说出口,就不得不用之后的无数个谎言去圆。

 

他不耐烦的闭上眼,说道:“你以为我是谁,我说控制得住就是控制得住!”说罢起身离开,他知道再不走就又要和江澄吵起来。

 

江澄被魏无羡自以为是的话气的不轻,他狠狠拍了下桌子。刚刚还欢馨的三人场面,现在却独留他一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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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talk:

我觉得那时候的江澄和魏无羡都是很难的,江澄被迫一夜长大,学着如何做宗主,看他一点一点失去少年气,为了江家一点一点变得圆滑世故我是很难受的,很喜欢金鱼太太说的家训与责任无法两全,从莲花坞被灭那天起,他就不再是为自己而活着的了。而魏哥也很艰难,凭心而论,能把金丹剖出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而江澄是不怎么会说话的,不知道有多少话会刺到魏哥,他心中有些怨言很正常,但可惜的是他从没真正懂过江澄。我很反感把双杰的分裂的错全归于他们其中一人身上,我认为他们he只是缺少一个知道对方付出的契机。所以想了这样一个故事,下章会给他们开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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